究竟哪里才是痛苦的尽头呢?
或许它只存在于时间的终结之处吧。
不知为何,最近这几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年近垂暮的老婆婆一样。虽然明天才是她二十一岁的生日。
然而,小时候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回忆的呢?是要寻找那些所谓的“逝去的美好童年”吗?
一个毫无情感意义的事实还是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那些能够被看上去很美好的词语所表述的东西似乎并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存在过。
“当啷”
这大概是她关于这个世界最早的记忆了吧。
还好,它和她后面的绝大部分记忆都是相融贯的,这样一来,至少在回忆它的时候不会感觉到有多少的失落感。
“我他妈这辈子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你了呢!”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告诉你,你别整天给我摆着个脸子,我这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跟你闹!”
“我操你妈!你也别以为你怎么样,要不是当初长辈们催得紧,我他妈会跟你结婚?”
“怎么,想离婚啊?想离就直说,我怕什么!反正家里的财产不可能都是你的!”
这几乎每天都充满着整个房间的争吵声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她并不知晓。
这是在她正式知觉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所知道的只是它的结果。
在她十三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带着家里一半的东西走出了这个家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没有给谁带来多么美好的愿景。
父亲不知何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在一天到晚见不着人的同时,家里的物件也是一天比一天少。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她十八岁那年。
转折终于发生了,
笑说。
“嗯,那啥,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私人医生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问管家。
“随便。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嘛。”
管家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医生咂了下嘴,看了那个正在胡吃海塞的“肉块”一眼,回身向他刚才指的那个房间走去。
刚刚穿好衣服,把擦拭身体的纸巾扔进床头旁的纸篓里,一阵熟悉的敲门声便从门外传来。
“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放在写字桌上的日历。
原来今天是十七号啊。
“可以,门没锁,进来吧。”她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医生打开门,提着箱子走到了她面前。
“最近没有感冒什么的吧?”他站在那里,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有。”她简单地回答。
“嗯,那就好。”
说完,他蹲下去,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次性针管、酒精、棉签和医用血袋开始了他这次的工作。
大约在二十年前,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新型疾病。
这种疾病的临床表现有点像在过去大规模爆发的艾滋病,染上此病的患者会出现急剧的免疫力衰退、肌肉无力与些许的贫血。如果长期的不到治疗就会因病毒感染或多器官衰竭而死。
过去了这么多年,医学家们依旧没有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