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沈三爷和魏弓程吗？”王野笑道：“我可暂时不想被你封神锁在某个地方。”
陈卿的封神体系很有意思，但也有个缺点，那就是一旦承诺了某个神职，就会被绑定在那个位置，无论是魏弓程的城隍也好，齐国公的西海之神也好，一旦被敕封了，很多事情就被限制了。
这一点王野不喜欢，他是夕象传人，夕象之人，是最受不得困的。
他相信自己的师傅如果承诺某些事情，比如永远困守京城，皇帝应该不会对家师动手，可师傅没有。
陈卿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王野不好劝。
心头顿时有些复杂，自己来这个世界几十年，如果不是王野，自己现在说不定和老娘大哥等人，都在北方打狍子了。
“你小心些，宫里那东西我有些说不准，倒是你刚才说的，那老管家的事我知道一些东西。”
“哦？”王野顿时来了精神，他很在意那事儿：“你应该知道吧？毕竟你亲自将柳州地界阴间建立了起来。”
“这是两码事。”陈卿额头顿时黑线布满：“柳州的阴司是神道体系布置的，收的阴魂大多也都是新生阴魂，你之所以看到现在阴司繁荣，阴灵大多祥和，与人无异，那是因为大多没被感染，可你曾想过，为什么柳州要隔离以前的恶鬼？那柳州以前死的那些人呢？几年前、几十年前的”
王野一愣，随即摇头：“这我真不知，人死之后，去向一直是禁忌，就连我师傅也很少愿意谈起，所知甚少。”
“你师傅自然很少谈起。”陈卿叹气道：“人死之后，吸去阴阳路，生前无论如何富贵，到了那里，都会被感染而变成其它东西，大多是被分食，魂魄分成无数份，散落在多个恶鬼的腹中，彻底撕裂，尤其是活得久的术士，明明生前那般强大逍遥，到了阴阳路却依旧是那种命运，想必很多术士在阴阳路看到自家长辈的下场后，都不愿提起那里。”
王野点头，这怕也是很多术士家族的老人想要追求长生的原因，这个世界，死后并不是安宁，而是进入更恐怖的地方，当真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问题来了，你口中那管家，保持了人形，谈吐和你记忆中老管家几乎一样，想想这可能吗？百岁的老管家，又没修行过什么神魂之法，就是高等的术士去了阴阳路也是被撕碎吞噬的命，他凭什么能保持完整？”
“那你的意思是？”
“你看到的那玩意，绝对不是你口中的何管家！”
“那是什么？”王野感觉心头莫名一凉，哪怕是木偶之身，此时也有种被盯上的惊悚感。
“一种很麻烦的东西.”陈卿压低声音道：“这种东西在阴阳路里都是少见的存在，它们会吞噬灵魂的碎片记忆，而后会试着模仿那记忆里的人，而且这东西如果一旦到了阳间，它会迅速根据气味找到吞噬的记忆中熟悉的存在，融入世间。”
“融入？怎么融入？已经死了的人！”
“很可惜，这种东西一旦靠近你了，你就不会觉得它是一个死人了。”
王野：“.”
“你刚才不是说，那何管家走后，所有人都不记得它了吗？”
“它和千面狐一样，能改人记忆？”王野严肃问道。
“没那么厉害”陈卿摇头：“但更麻烦，它们改不了你的记忆，但是会让你觉得它的存在是合理的，比如你明知道它是一个死人，出现在那里不合理，可它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合理了，会和它有说有笑，它走的时候，你也会